为首的是县令身边的师爷,我认识。
他冷哼一声:“大胆刁民,大兴土木,冲撞土地神,惊扰上天,你可知罪!”
这根本就是莫须有的罪名。
我试图辩驳,可那些衙役不由分说,就捆住了我的双手。
师爷打住了我的话头,凑近了我的耳边。
“你要是想让梨花村的村民都过上好日子,不会因为你被连累,现在就得懂得闭嘴。”
“你做了什么事,得罪了什么人,心里得有点数。”
“真以为往那儿一跪,就能一笔勾销了?”
刹那间,我如坠冰窖。
是沈言煊,是他还是不愿意放过我是吗?
我不能再连累村民们。
于是我闭上嘴不再开口,任由衙役们将我拖走。
我用眼神阻止了想要冲过来的村民们。
没有用的。
这就是皇权。
民与权斗,如同蚍蜉撼树,痴心妄想。
果然重来一次,我还是逃脱不了悲剧的命运吗?
我被县令以“惊扰土地神”的名义打入了大牢。
他并不急着直接给我定罪。
他要折磨我,慢慢折磨我。
那是一段暗无天日的日子。
第一天的时候,衙役在给我的双手上夹棍的时候,他亲自来了。
剧痛从指骨传遍四肢百骸的时候,他摸摸自己头上的乌纱帽,笑得阴险。
“你这种贱民若是能成为本官一步登天的天梯,也是你的福气。”
“要怪,也只能怪你自己掉进了钱眼里爬不出来,坑了太子殿下,惹怒了太子殿下,本官不过是投其所好。”
言罢,他转身,对着衙役们摆摆手。
“好好‘伺候’她,别把人弄死了,以后少不了你们的好处。”
衙役们的眼中都泛着精光。
我那时想,是不是无论怎么样重来,只要我还会遇到沈言煊,就注定无法逃脱这样的命运呢?
再次见到沈言煊的那天,是县令传回京城的信,迟迟未有回应,他等待不及,预备直接将我处死。
然后将我的尸体带去京城,献给沈言煊。
让他知道,自己对他忠心耿耿。
他碍于身份做不了的事,自己可以替他办到。
那天的阳光很刺眼,我跪在刑场上,头顶是刽子手举着的大刀,前方是得意洋洋做着升官发财梦的县令。